虞蕴的手操控大承江山。”他扯动唇角,眼底都是嘲讽:“可我不让你如意。你得给我陪葬。” 杜长兰听尽了皇室丑闻,父皇还能容得下他吗? ...第205章 五皇子服毒自尽 内殿如同阴雨前的海面平静, 所有的汹涌在海底积蓄,只待一个时机就冲天而起,翻天覆地。 九皇子望着身前的兄长, 身后是他父皇, 此时此刻,他终于明白他招惹了什么豺狼, 他竟然妄图与虎谋皮。 无论是五哥, 还是父皇,都不是他能应对的。 他跪的久了, 地砖的寒意透过膝盖浸入他的身体,全身都泛起寒凉, 双膝更如同针扎。 但此刻, 他都顾不得了。 他徒劳的在身侧抓了抓,什么都没有, 沮丧的低下头, “父皇,儿臣只有一死能赎罪了对不对?” 此时此刻, 这话竟然有些孩子气。仿佛从前九皇子幼时做成了一件事,兴奋的拽着嘉帝问他“对不对”? 嘉帝阖上双目,别过脸去, 杜长兰瞧见嘉帝眼角浸出些许润意。 当所有的憎恨愤怒落地,从前的温情如潮水再次漫上心头。 可大错难补,错了就是错了。 九皇子迟迟没等到回应,苦笑一声,“父皇, 给他们,我的妻儿一个痛快罢, 儿臣…恳求您……” 他骤然跃起,夺过五皇子落地的长剑,横剑自刎,喷洒的鲜血洒了一地,零星几点溅在禁军首领脸侧,那一瞬间,禁军首领感觉整张脸都滚烫了。 九皇子直挺挺趴下,眼睛还大睁着,望着倚坐的五皇子。 五皇子眨了一下眼,不知为九皇子叹息还是为自己,“你既是注定要死,何不早些引颈自戮,如今牵连了我。老九,你真是罪该万死啊。” “老五!”嘉帝低喝,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悲伤,他一张苍老的脸分外狰狞。 五皇子轻飘飘斜嘉帝一眼,“父皇还是这么虚伪,老九死了,您又心疼了?” 他扫过九皇子的尸体,眸光暗了几分。外强中干的蠢货,有胆子谋害天子,却在败落后,伏诛也不敢面向天子。也是,这点从老九幼时犯错只敢偷偷哭鼻子便知晓了。 那时,他也曾真心相助弟弟,后来怎么就物是人非了。 五皇子心中生出两分怜悯,对着九皇子死不瞑目的眼,更觉自己突来的怜悯可笑。 可见他的确是父皇的亲子,连这人性的卑劣也继承十成十。 五皇子垂下眼,避开了九皇子“目光”,轻声道:“父皇,您总是这样,一直在追悔,可纵您回到从前,一切会有更改吗?” 嘉帝陷入沉默。 不会。 五皇子替他回答。 他父皇不会,他也不会。 五皇子摇头轻笑,提了一口气,唤:“杜长兰。” 杜长兰:“下官在。” 五皇子又是一阵笑声,“你很聪明,我很喜欢你,将来下了阴曹地府,便来辅佐我罢。” 杜长兰不语。 五皇子却不在乎杜长兰的态度,不在乎杜长兰的回答,他似想起某段开心的往事,道:“我刚漏说了一段,为何父皇不派玄龙卫护住元文太子。其实我也没有确切证据,我姑且一说,你姑且一听……啧,父皇别瞪我了,儿臣今日难逃一死,让儿臣说个痛快,您也听个明白罢。” 话落,五皇子又低低笑出声,温文守礼几十年的人,骤然濒死,本性悉数暴露。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温润如玉的君子。他骨子里都在叫嚣着破坏毁灭。 五皇子恶意满满:“因为那段时间我安排了一场刺杀,释放出要阻拦大承和戎人交好。” 杜长兰眼睫颤了一下,不敢望向天子。 难怪嘉帝会令大公主亲自和亲,这应也是缘由之一。 愈是“有人”阻拦,便证明这件事愈发正确。 “老实说,那个时候我并不知晓玄龙卫的存在。”五皇子面色漠然,“我只是想吓住父皇,令父皇将明面上的兵力都用来护驾。” 杜长兰:.............. 谁能想到嘉帝将暗处的势力也用来护驾了。 嘉帝…当真爱重自身......... 杜长兰压住心中吐槽,根据现有信息分析,转移自己注意力。 嘉帝面色青了白,白了黑,取下手上扳指重重砸向五皇子,大骂“孽障!” 五皇子额头瞬间浮现红痕,他捡起摔落的扳指,戴在自己手上,仔细瞧了瞧,“颜色太老气,不衬我。” 嘉帝怒意更甚,勃然呵斥:“你害兄害母害侄,是不孝不悌,觊觎皇位意图谋反,是为不忠不义,枉顾百姓生死,是为不仁,你简直就是大奸大恶,非万死难赎罪孽。” 五皇子轻嗤一声。他看向窗外,好奇道:“咱们耽搁这许久,天应该亮了,昨夜我观明月……” 嘉帝:“老五!” 五皇子不理会嘉帝,自顾自道:“今日应是有朝阳现才是,我想看一看。我想、想看……” 他踉跄起身,朝窗边行去,五皇子的部下上前搀扶他。 五皇子道:“本殿原是想带你们通一条荣华路,奈何棋差一着,抱歉。” 部下大为动容,“能跟着殿下,属下不悔。” 禁军首领冷冷看着他们,心中恨毒了五皇子,知晓皇室秘辛,他的仕途也走到头了,甚至,连命数也或许到头了。 五皇子伸手欲推窗,却闻杜长兰道:“下官来时感空中湿润,今日想来是不会有朝阳了。” 五皇子手一顿。 殿外灰蒙,云层重重叠叠,如远山浓雾,被笼罩的皇宫一片死寂,冷风一吹,黏稠的血腥味四下蔓延。 五皇子收回手,终究没碰那扇窗。分明是近在咫尺,却又似远在天涯。 他脸上所有的神情退了,面无表情转过身,望向嘉帝,一贯温和恭顺的眼没有一丝情绪,空洞冷淡,映出嘉帝的身影。 “老九死都不敢看您,我胜他半分罢。”五皇子垂眸,嘴角血珠溢出,滴落在地。 “殿下!”部下忙的搀扶他无力倒下的身体。嘉帝也几个大步迎上去,握住五皇子的手,惊疑不定:“你竟然提前服毒,为什么?” 五皇子扯了扯唇角,不理会嘉帝,毒药在他体内流窜,四肢百骸都像翻了一把铁毛刷在血肉里翻滚,痛得他连喘气都是奢侈。 可他还在笑,临死前拉了两个垫背的,也值了。若是老三也在场就好了,纵使父皇不杀老三,也不会多待见了。 可惜…… 他望着杜长兰的背影,笑意愈大,嘴角却像决堤的大坝,乌黑浓稠的血液直涌,糊了他半张脸。 元文太子也好,虞蕴也罢,都休想登上大位,休想—— “五殿下。”杜长兰急声唤。他终于转过身来,也露出早已昏迷过去的少年。 五皇子双眸骤突,怎么会?虞蕴昏死过去,岂不是什么都没听到?!! 不,不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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