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路引,杜家人还没商量出一个章程,杜老爹就让人把杜老娘抬进马车。 杜大郎和杜二郎二话不说跟上,就这般毫无征兆的踏上寻杜长兰的路途。 信件先一步传至杜长兰手中,惊的他一个哆嗦,赶紧命辛起和杜成磊去接应。 莫十七闻言,迎上前来道:“大人,我也去罢,我将商队里的大夫也带上。”不仅如此,她还带了吊命的老山参和人参等一堆上等药材。 杜长兰看着队伍远去,心中焦急,辛菱宽慰道:“大人,老夫人肯…肯定没事的。” 辛菱说出话自己都觉得虚,杜家都将老太太送来岭南,那非要见大人一面的架势,怎么瞧也不像大好的预兆,反而像是......像…… 辛菱小心觑了一眼杜长兰,老夫人别不是闭眼前见大人最后一面罢。 杜长兰心里惦记亲人,对其他事都有些淡淡。年关逼近,却无一丝欢喜,唯有焦灼。 这个年关何止杜长兰过不好,上京也差不离,大雪盖不尽午门外的血腥,朝官笼罩在谋反案的阴影下,相较而言,薨了的温文太子反而不算什么。 大雪纷飞中,虞蕴拢了拢身上的狐裘,白色的狐狸毛衬的他一张脸分外秀气。 大内侍远远见着他来了,赶紧打伞相迎:“可冻着殿下了,快擦擦脸上的雪。” 自五皇子一事后,虞蕴明显觉出大内侍待他亲近。他思来想去,唯一想到是他爹的缘故。 虞蕴猜了个差不离,当日杜长兰令其他人退下,未闻秘辛,大内侍也逃过一劫。因此大内侍心里记下了杜长兰的情。第213章 异军突起四皇子 “孙儿给皇祖父请安, 皇祖父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少年人的声音清脆,犹如啃咬蜜果飞溅的甜汁,给烘烤的暖意融融的大殿带来甘甜清新。 嘉帝放下奏折, 对少年招了招手, 虞蕴上前几步,搀扶嘉帝在殿内走动。 “这些日子可还好?” 虞蕴点头, 应道:“劳皇祖父挂念, 孙儿一切都好,前两日孙儿偶然梦的父亲, 于是去城外庙里上了一炷香,又与三皇叔闲聊片刻。” 嘉帝侧目, 笑问:“你们叔侄闲话什么。” “一些佛理。”虞蕴神情有些微妙, 无奈中夹杂一点儿心虚,最后在嘉帝的目光下败下阵来:“好罢, 孙儿志不在此, 所学连皮毛也算不得,因此多是三皇叔在说, 孙儿做了听客,后来实在挨不住了,孙儿就借口有事溜了。” 殿内响起一阵轻笑, 嘉帝揉了揉少年的脑袋,认真道:“你人年轻,那些佛理不适合你,索性你也不喜欢,往后就莫碰了。” 虞蕴点头如捣蒜, 随后想起自己答应的太快,又矜持道:“孙儿谨遵皇祖父口谕。” 嘉帝一愣, 摇头大笑:“你个皮小子,都推皇祖父身上了。” 虞蕴讨好笑笑,祖孙俩闲话家常,不知不觉到了晌午,大内侍提醒用膳。 嘉帝惊讶:“往日朕觉得半日许久,蕴哥儿一来,时间晃的一下过去了。” 大内侍躬身笑应:“陛下开怀,时间自然过得快了。” 嘉帝留虞蕴在宫里用午膳,午后还特意留他在偏殿困中觉,谁知下午天上飘起绵绵细雨,裹着寒风似铁针扎入皮肉。 嘉帝心疼孙儿,索性又留虞蕴在宫里歇了一宿。 入夜,宫里宫外便传遍了。 三皇子府寂静无声,唯有灯火摇曳,二皇孙女看向母亲,恳求母亲去将庙宇中的父亲哄回。 元文太子已故多年,温文太子也去了。论嫡论长,储君之位都该轮到三皇子了。 三皇子妃抚了抚鬓发,避开儿女恳切的目光,叹声道:“非是我不愿,而是你们父亲意已决,我也无能为力。” 二皇孙女强忍怒火,上前把住三皇子妃的手,继续劝说:“母亲,您看看虞蕴,他不过占了已故太子之子的身份,就被皇祖父看重。而我们父亲乃是正经皇子……” 寒风呼啸,无孔不入,漆黑的天幕犹如一个巨大的空洞。无尽的细雨飞雪从中涌出,带来铺天盖地的寒意。 在这茫茫死寂中,橙色灯火映出一抹朦胧剪影,步摇轻晃,如狂风暴雨中寻求庇身之所的雨蝶。 嬷嬷担忧上前:“娘娘,夜深了,陛下…应是不会来了。” 那道朦朦剪影转身,灯火终于映出她的神貌,面若银盘,眼若秋水,唇形丰盈不点而朱,端的是人家富贵花,连眼角细纹也无损她美丽,反而更添风情。 如此明艳的容貌,却一身素净,乌云环髻间不过一支凤头步摇,两根碧玉簪。 她把着嬷嬷回屋,指尖冰凉,嬷嬷心疼道:“娘娘吩咐奴婢们去望就是,何苦累了自个儿。” 容贵妃摆摆手,解了斗篷在梳妆台前落座,望着铜镜中泛黄的人影,抬手取下发间步摇,她轻抚凤头,幽幽叹了一口气。 嬷嬷挥退宫人,这才接过凤头步摇收拣,意有所指:“四殿下德才兼备,正值壮年,又素来孝顺,娘娘的好日子在后头。” 容贵妃眼睫颤了颤,轻轻抬眸,嬷嬷与她四目相对,又飞快垂落,“贵妃与皇后,不过半步之遥,如今后宫大小事务,皆是娘娘做主。” 二皇子薨逝,令惠贵妃大受打击,如今缠绵病榻,也不知能否熬过这个深冬。 而呼声最高的五皇子一遭踏错,满盘皆输,累的五皇子生母悬梁自尽。 九皇子生母也被打入冷宫。 三皇子生母性格怯懦,无法执事,于是原为容妃的四皇子生母被擢升为容贵妃,掌后宫事宜。 嬷嬷为容贵妃梳理乌发,“虽说母凭子贵,但凡事皆有例外,子凭母贵也非是稀罕事。” 容贵妃心尖一跳,一股热意自心头蔓延,涌上她的头脸,那张在寒风中冻的苍白的面容浮现晕红,好似花开正浓。 主仆二人下意识略过三皇子,实因三皇子大有遁入空门之势,连红尘也不流连了,更遑论帝位。 六皇子原是二皇子拥趸,本就不成气候,二皇子薨逝后,部下势力分崩离析,各自寻了靠山,一部分转入四皇子部下。 七皇子八皇子倒是需得留意。 剩下的十皇子,十一皇子,十二皇子,不论是母家还是自身能力,皆不足为惧。 嬷嬷与主子分析,言语里忍不住得意:“如今几位皇子中,论母家论自身才干,四殿下皆是拔尖儿,朝臣自是知晓投向哪边。” 容贵妃眼中溢出喜意,但随即铜镜中映出美人眉蹙,烦心忧忧。 “蕴哥儿那边……” 嬷嬷嗔道:“我的好娘娘,自古以来,不论是天家还是民间,皆是传子不传孙。您委实多虑了。” 容贵妃捋着长发,起身踱步,摇了摇头,“不,不可轻敌。自蕴哥儿侍疾后,陛下对他愈发喜爱了。” 她转过身,看向嬷嬷:“前些日子,陛下好容易才来我宫里一趟,底下人呈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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