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帝引入思维误圈。 她知晓嘉帝对她仍有戒备,遂点到为止。 经过这一番打乱,嘉帝心中的烦闷却是散了些许。 他召来大内侍,询问杜长兰近况。嘉帝对虞蕴有多喜爱,便对杜长兰有多抵触。 他想:大承人才济济,有才之士如过江之鲫,杜长兰不过其中一者。 但是蕴哥儿只有一个。 岭南多瘴毒,杜长兰舟车劳顿,想必是不好受。若是不慎受侵,病故任上也是命中一劫。 然而大内侍却道杜长兰到任不久,嘉帝侧目,“即便上京距岭南遥远,也不必数月之长。” 大内侍心中犹疑是帮杜长兰遮掩,还是如实道来。但纸包不住火,他垂下眼轻声道:“回陛下,杜大人应是念了旧情。” 大内侍将韩箐与杜长兰那段过往道来,又扯了虞蕴做大旗,道虞蕴认祖归宗后,还特意与韩府送过礼。 虞蕴:那是回之前人情,回人情! 大内侍努力将杜长兰塑造成一位有情有义之人,事实上在大内侍心中,杜长兰的确如此。 但天子多疑,且对杜长兰不喜,大内侍只能周旋着说些好话。 殿内寂静,大内侍一颗心沉了,地龙的暖意也无法捂热大内侍的心。 他就这般跪了两刻钟才被叫起,退至嘉帝身侧,却闻冷漠之声:“杜长兰倒是得人心。” 大内侍浑身一僵,陛下看出来了。 那方才他跪在殿中,是陛下有意为之?! 大内侍松弛的面皮不受控制颤动,一颗心如擂鼓。待他终于换班歇下时,里衣完全湿透了。 小太监还道是殿内地龙太热,言语中很是羡慕。 大内侍躺在软榻上,神情麻木。他如今越发瞧不清天子了,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,恨不得即刻出宫才好。 他阖着眼,半梦半醒时,听见又一道脚步声,他谨慎大半生,一点风吹草动都能醒。 “……给公公加一块毯子,外面又飘了雪……” 声音极轻,断断续续,大内侍按下心绪,睡了过去。 次日地面覆了一尺深的雪,整个上京银装素裹,满目清白。 孩童们不识愁滋味,欢聚雪地撒欢。皇孙府的院子里也拢了厚厚一层雪,足有半人高。 虞蕴一大早命人去外面铲回来的雪,他清隽的身子裹成一个粽子,套着牛皮手套在院里堆雪人。 大黑跟在他身后搞破坏,被虞蕴敲了脑袋也不怕,过会儿又去,跃跃欲试。 元宝扑棱着翅膀大骂:“坏狗,坏狗。” “汪汪——”大黑懒懒嚎了两嗓子,又心虚的看向屋内。 它的香香公子体弱,最受不得寒,必然拢着火烤,听不见傻鸟骂它。 狗就不跟傻鸟一般见识了。 笍儿透过半开的窗户将傻狗一番小动作尽收眼底,神奇的理会大黑的心理变化,他对身侧的严奉若嘟囔:“公子,大黑真的成精了罢。” 严奉若微微一笑,眉眼温柔,“寻常犬只确实不如大黑讨喜。” 笍儿:……… 他不是在夸那条傻狗啊【心累】 院里虞蕴吭哧吭哧忙活,严奉若瞧出些模样来,“蕴儿是在堆他和长兰。” 笍儿立时望去,在略单薄的雪人旁,又起了一个更高大的雪人,还差一个脑袋就完成了。 少年身后,黑色的大狗蹦着撒欢,又时而刨地。 大黑快活不已,但是爪爪上的棉套很是碍事。它张嘴扯了,下一刻院内爆发出一阵凄惨嚎叫。 这雪地太冻爪了! 黑色的狗子跳起激光舞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一脚踹翻了虞蕴堆的雪人,还将怔愣的少年创了个嘴啃泥,他手中的雪人脑袋砸在雪地,摔了个稀巴烂。 严奉若眼皮子一跳,赶紧取了斗篷外出,省得慢一步大黑被愤怒的少年给宰了。 然而严奉若赶去时,大黑已被少年压在身下狂揍,少年神色狰狞,破口大骂。 严奉若到嘴边求情的话都惊的堵回去,笍儿幸灾乐祸,“这傻狗真该教训了。” “嗷——嗷——”救救,狗真的要狗带了 香香公子快救狗命啊—— 严奉若欺霜赛雪的一张面容,也染了急色,正一筹莫展之际…… “玥殿下来了。”严奉若提了音量,忙道:“快些来,蕴殿下正等着与你一道顽。” 虞玥看着院中收拾大狗的兄长,脚步迟疑,他似乎来的不是时候。 眨眼间,严奉若行至他跟前,亲昵的握住他的手向虞蕴行去。 玥殿下来的当真时候。 虞蕴气的最后又揪了一把狗毛,不甘不愿起身,对虞玥道:“我在清理门户,让你见笑了。” 虞玥:……… 严奉若看着空中纷飞散落的狗毛,趴地抽泣的狗子,心疼不已。悄悄令笍儿将大黑抱回屋。 笍儿嫌弃的撇撇嘴,元宝一个俯冲落在大黑屁股上,用力一啄。 “嗷——”一道黑影飞快蹿入屋内,来不及细看。 笍儿立刻跟上,边跑边喊:“不要拆家!” 严奉若干笑一声,“笍儿玩笑话呢。” 虞蕴平静望去,才华横溢如严奉若也没了言辞。 虞玥打哈哈:“若不是我知道大黑是狗,方才那一嗓子,我都要以为是狼了。” 虞蕴挑眉:“你猜最初的狗是怎么来的?” 虞玥:......... 虞玥:“你非拆我台是吧。” 虞蕴哼哼唧唧,严奉若也忍俊不禁。 虞玥看着虞蕴骄矜的一张脸,皱了皱鼻子,抬脚朝虞蕴扑过去,兄弟俩在雪地上滚成一团,很是闹了一通,额头出了细汗才回屋。 屋内温暖如春,虞蕴脱去大半衣衫,双手捧着红茶道:“你过来寻我是为何事?” “是杜大人。”虞玥将杜长兰的近况道来,这一路山远水远,虞玥他们知晓消息有滞后性。如今虞蕴得知他爹安稳赴任,心也稍微放下了。 虞玥此来是为传消息,也是为跟虞蕴商议年货,每年给杜长兰的年礼,虞玥都很上心。 虞蕴想给他爹送些药材,被严奉若阻止,“十七的商队必然少不了这些东西。” 虞玥也道:“奉若先生说的是,再有年关时候,送药材也不吉利。” “长兰不讲究这个。”严奉若略做思忖道:“不若多寻些药方与他才是正理。” 虞蕴和虞玥兄弟俩一琢磨,也觉有理,岭南地贫人寡,也出不得几个人杰,他爹/杜大人真有个一二,寻大夫都不好寻,还是多一个治病药方更好。 药方积少成多便是书,也方便运送。 众人商议完正事,虞玥又对院里倒下的雪人好奇,虞蕴抿了抿唇,“都是大黑不是。” 虞玥笑道:“怪道是你亲自揍狗。” 他看着满地雪白,又道:“这雪都是现成的,咱们再堆就是。” 严奉若也来帮忙,为自己的爱宠“赎罪”一二,三人齐心协力,比虞蕴一人堆雪人可快多了。 虞蕴抱着雪人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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