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你也忘了他。”
“我不曾,你怎么说得阿娘像个无情人?便是你在宫中,我也常常挂念你,眼睛都快哭坏了。只是不得觐见,我又如何?”
“倘若我是丞相,绝不会让我的妻子见不到我的女儿。”
“这些年你阿父何等难,你你你、你还说这等话?”
在谢夫人控诉的眼神中,王兰君又冷静下来。她被皇帝厌弃,王家眼看都要跟着她陪葬了,自是会被刁难。
久不见了,感情变淡也实属正常,何必苛求。
王兰君:“我知道了,你走吧。你们愿意归乡,就归乡。”
“倘若圣上不同意?”
“阿父一个丞相都不能如何,我一个被厌弃的病榻之人,请阿娘恕女儿无能。”
谢夫人只用她那双含泪的眼望着女儿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王兰君的心头火无端又冒出来,嘲弄道:“我能如何?拿命去求他?”
连说了这这么久的话,她已觉得口干舌燥,似乎胸腔里都冒出血腥气来。
“他心里定然还是有你的……”谢夫人记得女儿得宠的时候,皇帝那么宠她,连皇权都与她分享,二人不分你我。
那绝非无情的宠,是真心爱重。
但箬竹这样的好性人都忍不住了,她呛声道:“夫人冒犯我主了。”
箬竹是低品阶的女官,谢夫人却是超品的丞相夫人,有单独的诰封。
但眼下低阶女官却昂首从被遮掩的角落走出,且面带怒气,斥责对方。
宋宴清很是佩服箬竹姐姐的勇气,可是——
他这个一块儿偷听的也被迫暴露了。
宋宴清想了下,跟屁虫似的跟着箬竹走了出去。
他忘了,自己还穿着“小哥哥”经典套装。
谢夫人的确不是无情人,她还记得外孙这套装束,更记得她与皇后说过“不知小鱼长大了会有多俊俏”。
可亲眼见着,谢夫人却是被吓得不轻,她瞪大眼望着箬竹身后的少年郎,半响无言,都忘了箬竹的冒犯。
宋宴清被她盯着看。
又被屋中更多人盯着看。
他想起来自己的打扮,觉得谢夫人身体应当不错,便坏坏地朝皇后小声抱怨:“母后,外祖母不喜我乎?”
都cos上了,入戏多正常。
何况皇后娘娘送钱又送粉丝值,宋宴清不介意扮一扮好大儿,人设主打一个孝顺。
王兰君:……
这很难说,她真心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可心中却觉得被“小鱼”安慰到了。如果她的小鱼在,可不会让她被欺负。
谢夫人瞪大眼,反应过来人死不会复生:“你不是小鱼,脸上脂粉都缺着,假扮玉宇是作何居心?!”
玉宇是宋宴清小哥哥的大名,小鱼是乳名,皇后生他的时候顺利,像是小鱼一样滑溜地出生了,都说他刚出生就开始体谅母亲。
宋宴清:该死的掉粉,过不去了是吧?
他正想开口,皇后王兰君抢答道:“正是我那些不精心的宫人所为。”
“有何居心?盼我舒心。”
在女儿口中连宫人都比不得,谢夫人撑不下去了,转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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