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倒不如少说话,毕竟这个沟通会意义不大,拍板的领导也没来,他只能寄希望于他那表哥能够在最后力挽狂澜。
阮佩娴虽然还不时插话反驳,但她那也是企图转移目标,希望能挽回局面。属于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。
翟主任记录完刚才苏月禾那段精彩的说辞后,问商业局的意见。
马副局长沉底发言:“青城县商业局成立的初衷,是因为我们富安市是改革的试点城市,我们商业局的任务就是要招商引资,吸引更多的资金来我们这里投资办厂办企业。苏月禾同志是我们吸引到的第一个在县城办厂的投资者,她在办丰禾松香厂之前,先去承包了靖湾和卞下几个林场,为的就是能确保自己有稳定的货源。现在我们却在这里商量,要从她手里拿出最大的林场出来,这又将如何确保投资者苏月禾同志的利益呢?刚才李副局长和蒋坤同志都说,不要寒了投资者的心,如果我们这么对待苏厂长,那就真的寒了投资者的心了。”
这一席话下来,苏月禾忍不住在心里给马副局长鼓掌,马局长的大局观可以。
看着众人都在点头,马副局长笑着继续:“我们既然是从计划经济往市场经济的方向改革,我们是试点,就不能再走回头路,不能出尔反尔,要有合约精神,要顺从市场经济的发展趋势,强者留下,弱者淘汰。当然,青城国营松香厂的经营毕竟牵扯到太多职工的生计,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来拯救国营松香厂嘛,是不是?”
李副局长:“怎么拯救国营松香厂?我倒想听听你们的高见。把国营松香厂现有的工人转给丰禾松香厂?你们能不能承担得起?从铁饭碗变成私人老板的员工,工人愿不愿意去,这些都是难题。”
翟主任唰唰记录着,他抬头看向苏月禾:“苏厂长刚才说有其他办法,你可以说说看。”
苏月禾放下手中的茶杯,道:“李副局长说让国营松香厂的员工来我们这儿,这不止是工人愿不愿意来的问题,我们是私企,我们所有入职员工都是要面试的,合适我们才要。像方运红同志这样的优秀员工,哪怕她做不了十年可能就要面临退休的问题,那我也愿意要她,愿意承担这个退休的费用。我们厂只能解决少部分员工的就业转移问题,国营松香厂想要解开目前的困局,还是得自强自立。”
“说的非常有道理。”
苏月禾:“我在前面就已经讲过了,我们县是林业大县,既然生产大靖松脂的林场已经不可能给到国营松香厂的相关方,那么国营松香厂是不是可以去承包其他松树的林区呢?我问过林业局,现在百安和红旗公社的马尾松林场至今没人承包……”
林业局派来参会的人终于说话了,“是的,几个马尾松林场至今没人承包,这些林区每年的承包费用也比大靖松林区便宜至少一半。”
苏月禾:“是啊,虽然生产的普通松香单价比较便宜,但成本也低啊。为了提高竞争力,你们还可以跟我们一样,更换设备,提高提炼松香的技术,如果一直不改变,那就如逆水行舟,不进则退。”
杨东平叹了一声:“那我们这几十年的牌子,不是就没了吗?”
苏月禾拿起被传回来的国营松香厂生产的松香:“就这个品质,我觉得这个牌子……”
她本想说,不要也罢,但想想这毕竟是很多人几十年的心血,不由得换了个词,“这个牌子可以往上升级,可以做得更好。省内乃至全国,普通松香每年都是供不应求的,生产普通大众松香,不是死路,反而是一条更宽广的路。”
众人纷纷表示有道理,因为这条路,不需要牺牲一个新兴工厂的前景来达成。
马副局长乘胜追击:“说到这个,我对于我们县里目前对于大靖松脂和松香的限售令还是颇有微词的,这个政策就很不符合市场经济。”
翟主任道:“没办法,这是领导们决定的。”
这个问题,以后再解决,苏月禾适时表现出积极配合的态度,她笑着保证:“请领导们放心,我们厂生产的大靖松香肯定优先供应我们县的本地企业。”
“对于国营松香厂的经营问题,大家还有其他建议吗?”刚问完,有人敲门进来把翟主任叫走了。
翟主任匆匆赶到县委书记的办公室,“彭书记,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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