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怕她吃亏,刚要随她同去。 “砰!” 谢蕴一脚踹在了那嬷嬷膝窝,后者不受控的双腿跪下。 霎时,嬷嬷脸色大变,怒目而视,“老奴可是太夫人身边伺候的,戚二娘子……” 谢蕴抬脚踩在她小腿上,声音自上砸下,一字一顿道:“你就是那老东西,也得在这儿给我跪好了!” “里面未传讯,你便不得起。” 雪不知何时停了,到处都是苍茫一片。 许久后,屋里传来要热水声。 问月没耽搁,开门进去,片刻后又出来,传话道:“羌弥说,崔姑娘性命无忧了,只是还昏睡未醒。” 一瞬间,谢蕴沉沉呼出两口气。 旁边靠墙站着的程敬,脱力般的蹭着墙滑坐到地上,慢慢闭上眼,滚烫热泪滴到了手背上,似是灼伤般的轻颤了下。 那位大夫背着药箱出来了,没敢接谢蕴递来的诊金,实话实说道:“老朽没出力,是那位姑娘将人救回来的。” 谢蕴:“这是封口银子,出了这院子,您只记着今日在家中睡觉便好。” 大夫神色一怔,随即腰愈发弯了两分,双手接过那银子,道:“是,老朽记下了。” 片刻后,羌弥拿着张纸出来了,“这是药方,让人去抓药,要快。” 谢蕴刚想接过,便听旁边一道声音。 “我去。”程敬单手撑地站起,接过来道:“我骑马去快些。” 谢蕴扫他一眼,抬脚进了屋里。 后悔了吗? 可又如何偿还得了那些伤害? 寝具衣裳,问月都给换了干净的,只是屋里的血腥味依旧散不去。 崔芙一张脸,比身上的寝衣还苍白,便是梦里也睡得不安生,眉头紧蹙。 临近午时,床上的人才慢慢醒来。 谢蕴让人去端汤来,扶着她坐起,喝了口水。 “阿蕴……”刚一开口,崔芙两行泪便滑过脸庞。 谢蕴知她想问什么,稍沉默,也没瞒着,道:“没保住。” 眼泪滑入鬓发,崔芙手攥着她的衣裳,哑声哭得浑身都在颤。 感受到肩侧的温热湿濡,谢蕴深吸口气,手轻拍她后背安抚,语气认真问:“你跟我走吗?” 崔芙眼眶满是泪,抬起瞧她。 “你若愿意,我便能带你走。”谢蕴又道。 半晌后。 崔芙轻轻道:“好。” 崔芙性子温柔娴静,嫁入府中几年,不曾苛待,不曾打骂下人,更是没与谁起过争执。 唯有一次,便是那日花厅之事。 三分疑窦被放大,这才有了今日这出,看似意外之事。 或许太夫人没想让崔芙死,只想弄掉她腹中子,但也未曾想留她性命,皆看她自个儿命数。 谢蕴不认命,她想叔父与阿执好好活着,想崔芙也好好的。 但偏偏有人想她所愿落空。 念安堂如旧,菩萨前的香火味,被地龙煨得愈发浓,谢蕴抬脚进来,眸光轻飘飘落在那榻上端坐的人身上。 身着墨蓝暗纹袄,头戴宝石抹额,一双灰白发青的眼瞧来,视线紧锁在她脸上,哪有先前两次见时的半分慈爱模样。 “戚二娘子好大威风,让老身好等。”声音苍老。 “你该是为自个儿捡回一条命庆幸。”谢蕴冷声道。 那张松弛的皮微动,唇角扯了下,“戚二娘子这话,倒是让人听不懂。” 谢蕴没出声,静静盯着她瞧。 她目光幽静,眸底似是藏着什么,太夫人眉头微皱,瞧不真切,但未深究,只淡声道:“戚二娘子一介外人如此插手我府中之事,当我侯府是什么破落门户不成?我倒是要去国公府问问公主殿下,此事该当如何。” 话音刚落,啪的一声。 只见那供奉玉案的玉石菩萨像摔碎在地,香炉里未燃尽的香火掉落一截香灰。 屋子里,气氛瞬间凝结。 “继续说。”谢蕴淡淡收回手里的长鞭,目光未挪一寸道。 “你岂敢!”太夫人上身往前扑了一扑,盯着谢蕴,目眦欲裂,恨不得啖其肉,食之血。 又是砰一声,那镶金香炉砰的滚落,香灰撒了一地。 “继续。”谢蕴又道。 “来人!”嬷嬷立马上前两步,厉声朝外面喊。 须臾,依旧静悄悄,不闻丝毫动静。 那张松垮的皮囊,神色裂开,现出些慌乱。 “啪!” 长鞭破空,霎时,那上前两步的嬷嬷嘴角出现一道血痕。 “啊!”惊叫一声,软了腿退后两步,看着谢蕴的眼神满是惊恐。 谢蕴:“继续。” “你想如何?”太夫人紧盯着谢蕴,浑浊的眼,目光阴狠。 话音未落,她头上的抹额被甩了出去,贵重难寻的蓝色宝玉出现几道裂痕。 脸上的镇定终不复存在,瞧向谢蕴的两双眼里均是恐惧。 谢蕴握着长鞭,勾了勾唇,“说完了?” 两人皆未出声。 她又道:“那便我说两句。” 谢蕴说着,往那玉案前走了两步,抬脚轻踢那破烂菩萨像,踢得碎片散乱,神色嘲讽问:“灵吗?” 那张苍老的脸扭曲的盯着她,没出声。 谢蕴倒是也没想她答,自顾自悠悠道:“本朝尚佛,虽不禁道教菩萨,但也寻常难见。这尊菩萨像,以白玉所制,通体无暇,珍贵之处,却在艺不在料,不愧是宫廷匠师所铸。” 她说着,话音一顿,语调悠长,“让我来猜猜,你是前朝哪个余孽。” 瞬间,那张脸骇然大惊。 谢蕴却是瞧着轻笑了声,“我不过才说了一桩,这般惊讶怎好?” 太夫人嘴唇哆嗦,说不出话来。 谢蕴又道:“你方才可是说了三句呢。” 说罢,她神色轻蔑,鞭柄在那玉案上轻敲了下,“第二桩,这里,又藏着多少条人命?” “或者说,老侯爷纳妾,到底是为谁纳的?那活不过襁褓的幼童,到底是天谴病故,还是你那只供香之手所为?” 屋子太静,针落可闻,更是可怖。 谢蕴往外面瞥了眼,嫌弃那人来得太快,直言不讳道:“崔芙我带走了,你的命我今日不取,不过是有人更想要,但若让我在外听见一句,与崔芙不善之言,反悔也未尝不可。” 程敬进来,只见一地凌乱,而谢蕴手中握着一条折了几折的细长鞭。 “戚钰寻你。”他道。 谢蕴‘嗯’了声,淡漠扫了眼榻上双目空洞的老人,抬脚出了这屋子。 院子里的人都被绑着跪在雪地里,院外,戚钰在等。 到底是天冷,他一张脸冻红,眼睛却是亮的。 伸手刚想牵她,却是被躲开了。 谢蕴没看他,寡淡道:“走吧。” 戚钰眸光微垂,落空的手指蜷缩进掌心。 沁梅院里的下人先前被那嬷嬷打发了出去,阿鸢守着崔芙不走,却是被拖拽着绑去了偏房,青鱼回来后,寻见人才放了出来。 崔芙的东西是她们二人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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