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1000文钱,买了粮食,你们全家老小都够吃了。”一群胡人士卒大声的应着,好像有了一些生气。
卫瓘微笑着,胡问静到底是正规军出来的,还是知道安排斥候远远地探路的,没能让胡问静跳入埋伏圈,真是可惜了。不过没关系,他原本也没有想过会这么顺利,能够在这狭长的山道间堵住了胡问静已经是占尽了上风了。
夏侯骏喜气洋洋却又大声的责怪着:“我们的斥候都是死人吗?暗哨呢?为什么没有射死了胡问静的斥候?”他也知道斥候哪有这么容易被尽数射杀,斥候每次都要出动一组人,每个人之间相隔数里,射杀了一个就惊动了其他人,但他此刻不责骂几句就无法掩饰心中的狂喜。
夏侯骏转头佩服地对卫瓘道:“卫司徒果然是军中名将,竟然能够料到胡问静定然会偷袭并州。”
夏侯骏是真心佩服,在他想来胡问静既然传檄而定半个豫州,接下来要么是继续传檄而定其余城市,把不肯投降的郡县官员尽数杀了,要么就是出兵攻打近在兖州的司马越和琅琊王氏。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,司马越和琅琊王氏打得越天昏地暗越好,胡问静等双方两败俱伤,一举击杀了司马越和琅琊王氏。击杀东海王司马越,剿灭顶级豪门大阀琅琊王氏的消息足以让中原震动,兖州,豫州,徐州,青州说不定在此震撼人心的消息下尽数被胡问静传檄而定了。
就算胡问静傻乎乎地看不到杀了司马越和琅琊王氏的震撼效果,至少也该出兵关中。得关中者王天下,趁着司马越和琅琊王氏缠斗,无暇顾及洛阳,立刻占领了关中不失一个好主意。
夏侯骏若是与胡问静易地而处,他就会在这几个策略中挑选,怎么都不会出兵并州的。论对洛阳的威胁怎么都轮不到并州,跑大老远进攻并州干什么?
当卫瓘笑着道胡问静定然会偷袭并州的时候,夏侯骏没有仰天大笑真是自制力好到了极点,卫瓘说出这么蠢的言语,怪不得军中有言卫瓘其实不知兵。
夏侯骏听从卫瓘的建议,出动大军在长治县南部下埋伏,纯属是想着让并州的地方官们看清楚他的实力。他只是并州的武将,没有统辖地方官的权力,但是他有十万大军,哪个地方官敢不服,敢被胡问静传檄而定,他就砍下谁的脑袋。
夏侯骏甚至微微有些得意,自古以来用十万大军武装游行威慑天下的能有几人?他夏侯骏定然将会青史留名。
但现实奇妙无比,胡问静竟然真的如卫瓘所料偷偷入了并州。
夏侯骏佩服地看着卫瓘,卫瓘到底是率军平蜀的巨头之一,军事能力在他之上。
卫瓘淡淡地笑着:“胡问静兵法稀松,不善运筹帷幄,只会临阵冲突,每战必身先士卒。若是老夫所料不错,胡问静就在那支军中。若是夏侯将军能够在此击杀了胡问静,洛阳再无能征善战之辈,夏侯将军破洛阳就在反掌之间,威震华夏,声势无两。”
夏侯骏哈哈大笑,只觉整个人轻飘飘的,道:“若不是卫司徒神机妙算,夏侯骏岂有今日。”
卫瓘丝毫没有谦逊几句的意思,夏侯骏不信胡问静会来,却依然带领大军出城埋伏胡问静,其实是存了打他的脸的意思。夏侯骏已经对他言听计从了,然后胡问静没来,这就说明他的愚蠢,若是他再有什么“非分之想”,夏侯骏只要提到此事,他就得以袖掩面而走。
而事实终于证明他是正确的了,他有反打脸夏侯骏的快感吗?丝毫没有。
卫瓘已经是老人家了,他的名字已经和历史记录在一起,他的能力已经被历史证明,夏侯骏这种菜鸟级的垃圾也配看不起他?卫瓘完全没有把夏侯骏的鄙夷或者企图打脸放在心里,米粒之珠也敢与皓月争辉?同样,什么打了夏侯骏的脸,什么菜鸟的崇拜感等等,卫瓘也毫无感觉,他还没有陨落到要从菜鸟的身上找到存在感。
卫瓘不理睬夏侯骏,远远地望着前方,胡问静就在那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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