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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言煜知道这样不得发泄很痛苦,又转过身来,抓住杨程的阴茎撸动。杨程还是抽身,同时阴茎软了。

见状乐言煜又是叹了口气,而后颓然躺到床上。杨程找了根烟叼在嘴里,没点,在一旁坐了会儿,抻了被单给乐言煜盖上,又压着他的肩膀,从背后吻了吻他的头,就离开卧室,带上了门。

他到酒柜拿了酒,坐到客厅沙发,又给自己点了烟,一边喝酒一边吞云吐雾,不知是醉是醒。

第二天一早杨程头痛欲裂地醒来,见自己身上盖着毛毯,茶几上也不见了他昨夜里喝光的酒瓶和狼藉的烟屁。杨程起身,在家里找了一圈,都没见乐言煜的影子。他去洗了把脸,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镜中的自己。这么看了一会儿,他拿了钥匙出门了。

乐言煜把两人常开那辆车开走了,家里还有辆吉普。杨程开着吉普,又到了昨日的山上。

这一天的这时候阳光普照,空气中的湿气也蒸腾得差不多,连溪流都恢复正常了。乐言煜果真站在那里。杨程走了上前,乐言煜回过头来看他,阳光将他打得白晃晃的。

两人一起站在秦然的墓前没有说话。

关于杨程和秦然的事乐言煜知道个大概:知道他们自小相识,分分合合纠缠不清,在一起的时间不久,又不断地误会和错过,最后终于修成正果,秦然查出胃癌,已是晚期,没多久就去了。杨程只偶尔才会讲起他年轻时候的事情,讲他那时多么张狂自负,暴躁又愚蠢。但乐言煜遇到杨程的时候,他已经是一个温和得体的人,已经会爱人了。

杨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魔怔了。每年他都会给自己半天的时间思念秦然,下午回到家中,他就已经变回温和坦然的样子,乐言煜也在家中等着他,不多说不多问。

今年他没能控制得住这份思念。毕竟已经十年了。他知道自己伤到爱人了,但此刻说什么都是多,说道歉也是生分。于是杨程又是沉默。

乐言煜大概想得差不多了,看了看杨程。

他所认识的杨程是个近乎完美的人,每年只有一次他能透过裂纹看到他里面的疤痕。秦然死了太久了,两人之间有太多回忆和遗憾,从少年到青年,秦然伴他走过了几乎所有青涩和不成熟的岁月。秦然已然是杨程身体中的一部分,也参与构成了他的人格。

乐言煜也知道昨天的性爱中杨程把他当做了秦然,激烈地发泄着积攒了十年的苦闷。而他在看清他并非秦然之后,甚至连欲望都萎缩了。或许这么多年过去杨程仍旧对秦然抱有爱与欲,或许吧。但他想到现在,也没有什么想不通的了,他已经站了一身露水。

“言煜。”

乐言煜一怔,没想到相对沉默了几天两人间第一个开口的是杨程。

“嗯。”乐言煜应了他。

可杨程也没再说什么。

两人处得久了,平时日常基本无需交流,一个眼神便可以互相理解。

乐言煜率先向停车的地方走去,杨程也跟上去,两人开着两辆车,一前一后地开下山。

不知有多久才会枯竭。

乐言煜想:即便他在杨程年少的时候就与他相遇,他大概也无法爱上一个那样锋芒毕露的人。而他所爱的现在的杨程有着这样的过往,他仍旧遗憾自己没有参与其中。他有时希望自己是与杨程爱得轰轰烈烈的秦然,又想到秦然一定羡慕与他平平和和相处的自己。可杨程心里有好大的一片阴影,乐言煜稍一踏足,便已经灼烧得体无完肤。乐言煜有些慌。十年过去了,二十年,三十年的时候,或者突然哪一天,不知道杨程会不会彻底发狂,把他撕碎。

车开回了家,在车库停好,下了车之后杨程摸摸鼻子。乐言煜说:“抽吧。”杨程摇了摇头。

乐言煜笑了,道:“那你说吧。”

杨程于是说:“你还愿意接着跟我过吗?”

这问题倒出乎乐言煜的意料。杨程昨天所作所为的确很伤人,但也不至于到无可挽回。况且俩人架都还没吵呢,怎么就想到分手上面。

乐言煜立即答:“当然。”又反问:“你不想跟我过了?”

杨程也放松了神经,说:“当然不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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