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并肩走出车库，见到阳光，杨程又把乐言煜仔细打量了一遍。他说：“我永远都不想失去你。”
杨程向来圆滑，但这是乐言煜第一次感到他的真诚。“我也不想。”他说。“我现在有点庆幸，幸好我并没有那么爱你，不然我们现在大概一点未来都没有了。”
“你没那么爱我？”杨程问。“六年啦。”
“刚六年，还早呢。”
“是还早，可我记得你跟我说你对我是一见钟情。”
“哪有什么一见钟情，一般说一见钟情，都是讲第一印象还勉强可以的意思。”
杨程也终于笑了出来，说：“好了，不扯远了。昨天对不起。我以后会尽量控制情绪。”
“别，千万别再这么控制，不然又憋个十年，到时候又发什么疯。”
“不会了，有你陪，一切都在变好。”
说着说着他们已经走回到家，乐言煜把两人的外套抖搂抖搂挂好，杨程把他脱下来的鞋提起来放进鞋柜。而后两人二话不说，先抱在一起补了个觉。
第19章 共和国，我为你拍照
2049年。
一
我是一名英国厨师。
在曼城我开有一家餐厅，曼城全身假体化人的比例已经达到百分之八十九，剩下的也部分假体化，我的餐厅为没有肉身的假体人提供以假乱真的食物，生意火爆。同时我为假体人速食品研究食谱，也广受好评，得益于我曾经拥有过肉体的舌头，以及我的另一个秘密：
我是中国人。
青年时期我尚拥有肉身，在中国大江南北尝遍了各种美味，大脑将这一切忠实地记录下来，就算我现在已经全身机械化，没有皮肤与味蕾，往日的味道与舌尖触觉的记忆从未消退过。
不工作的时候我就在网络上遨游，这是我的唯一乐趣，也是几乎所有假体人的唯一乐趣。
将精神彻底加载到网络，我并没有如多数人一样开始热络的联系，而是独自遨游。我是孤独的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。
语言、数据、信息，这些东西都无法真正地联系起两个个体，而是——
“肉体！”“肉体肉体！”“这里有肉体！”“大腿！”
我看到一个被许多人包围着的信息点，往日我不屑于凑热闹，但肉体的关键字吸引了我，我上前同那些人一同围观。
这是一张图片。
围绕着图片已经建起了讨论帖，聊天室，相关链接也网状般地发射出去。
带着期待的心情，我进入到图片中。
肉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