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脸色越来越差了,公司给你放个长假,你好好调整一下状态吧。”
“你看看医生,如果是精神问题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调养调养。公司需要你这样踏实肯干的年轻人,可要这样熬坏了身体就不好了。”
他后来说了些什么我已经没有在听了,只随着他一开一合的嘴唇点头。他的嘴唇薄且瘪,与女人的有很大不同。我虽然未曾和女人做过爱,但我还是吻过女人的。双唇柔软丰满,舌头小而灵巧,吻过之后唇舌上通常会留下又香又涩的口红的味道。
而若是吻了这样一张简单干净的嘴,又会是什么滋味呢?
我与经理与同事道了别,简单地收拾了一些东西准备休假。
经理又送我出来,几度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说:“小林,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理解错我的意思,但我是真心等你回来的。”
“我懂的经理。”我说:“等我治好了病,我还会回来。”
我已经替自己寻摸好了治病的地方。有一座山上有几间寺,那里收留前来清修的俗家弟子。我虽不是俗家弟子,但表明来意又捐了香火钱之后他们也愿意收留我。
我成日吃斋礼佛,天还没亮就起身同小僧人一起扫地。
“乌阇诃啰”,我念及啖精气鬼王的名号已经不再恐惧。
僧人早课念经的时候我便在一旁旁听。他们坐在蒲垫之上,我为了修炼精神便跪在石板地上。他们念《楞严呪》、《大悲咒》、《心经》……我心里念着从师父那里学来的《观世音菩萨普门品》:
“若有众生,多于淫欲,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,便得离欲。若多嗔恚,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,便得离嗔。若多愚痴,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,便得离痴。”
欲嗔痴大概都不是什么好事,若是能戒个干净,恐怕这世上便没有许多争端与那些龌龊之事。
我已吃斋多日,那日偶然看到汤碗里有一块完整的白豆腐,又想到了前些日子总浮现在眼前的女人的乳房,已经不能撼动我分毫。
而漂浮在水面上的豆花又让我想起了我射在厕所中的精子团,我想到了自己的那根阳具,又突然想到了很多别人的,或粗或长的阴茎齐齐地指着我,像我的汤碗中挤兑着乳白色的精液。
我端起碗将白菜豆腐汤一口气喝掉,却喝出了腥涩味。
我看手中那双筷子,也像两根细长的阴茎,我夹着菜将它们喊在嘴里,舔过筷子的尖端,舌头不愿把它们放开。
突然之间我眼前所见一切都有着淫邪之物的影子。
暮时僧人颂的经我再没能听进去。
只跪了不多时我便满头大汗,我偷偷地抬起头来,起先是看到了地藏王菩萨垂下来的一只赤脚。我又缓缓向上看去,只见他慈眉善目地望着我。我又像被千金石坠着被迫着低下头去。
我想众鬼王既存在便是要度化众生。耳边的诵经声和那日酒吧嘈杂的音乐重合在一起,木鱼像是鼓点一下下地敲在我心上,又像敲在我头上,将我的脑袋敲得摇摇晃晃,脑浆都混搅做一团。
晚课结束我已经昏睡湿透,我的师父将瘫倒在地的我搀扶起来,用袖子替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。
我皱紧眉头,瞳孔急剧收缩。我看向师父,额头又有新的汗珠冒了出来。
师父摇了摇头,说:“我帮不了你,你还是走吧。”
淫邪囊括得很广,手淫,口交,同性恋,肛交,或是意淫等等。我想我大概就是个淫邪之人,啖精气鬼王才会缠上我。
或许什么乳房什么阴道都只是一个幌子,让我放浪形骸地行淫邪之事。
我又收拾了自己那一小点行李,告别了寺人,下了山来。
这时我只觉得一身轻松,不再有肩膀上沉甸甸的像被鬼附身的感觉了。我想找找我梦中那个黄褐色衣衫的人。或许不是他,大概也是非常类似的人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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