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身边
一
“妈妈，妈妈！”四岁的郑恩拽着母亲的裙角，指着一个方向道：“爸爸回来了！”
乔语慧朝郑恩指的方向看去，分明什么都没有，但仍是浑身一冷，呵斥儿子道：“瞎说八道！你爸还在海上，要下个月才回来呢。”后又想大概是孩子太想爸爸了，蹲下来摸摸他的头，说：“等爸爸回来了会带曲奇饼干给你，还有小火车。不要急，很快了。”
郑恩咬咬手指，又向自己身后瞅了瞅，爸爸不就在这儿呢吗？
乔语惠关上火洗了手，摘掉围裙挂好，领起郑恩的小手说：“你姐快下课了，我们去接她吧。”
郑恩挣脱了母亲的手，说着：“不要，我要和爸爸讲话！”跑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乔语惠无奈地叹了口气，随他去了。
女儿郑画大儿子不到两岁，正在念学前班。她牵着妈妈的手，一路上一蹦一跳地，小嘴开开合合讲个不停。
母女俩回到家，乔语惠继续炒菜，对郑画说：“带你弟弟一起洗洗手，叫他出来吃饭。”
郑画打开姐弟俩的房间门，见弟弟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，冲着墙眯眯地笑。她狐疑地望了过去，分明什么都没有。郑恩对她说：“姐，爸爸，快看爸爸。”
“哪里？”
“就在这儿呢！”
“真的诶！”郑画眨眨眼，向墙边看了看，问弟弟：“可是爸爸为什么只是笑，不说话？”
“爸爸一直都没说话。”
“爸爸身上为什么那么湿啊？”她又问。
“爸爸刚洗过澡吧。”
无论如何，见到爸爸郑画总是高兴的，她拉起弟弟说：“妈妈叫咱们吃饭，爸爸也一起来吧！”
郑画在洗手池前摆好小板凳，弟弟站上去之后她自己也站上去，从后面搂着弟弟，打开水洗手。她挤了洗手液，涂在弟弟手上，两双小手缠在一起搓搓揉揉，弄出一堆泡泡来，两人咯咯直乐。
玩得差不多了郑画才打开水龙头冲掉泡泡，带弟弟去客厅，饭也刚好做好。
郑画把郑恩抱到椅子上，自己坐在他身边，一家三口吃起饭来。
这时郑恩说：“爸，你怎么不吃啊？”
郑画放下筷子说：“是啊爸爸，你就坐这里吧，我去给你盛饭！”
乔语惠冷着脸“啪”地把筷子拍到桌子上，厉声道：“什么爸爸爸爸的，你们看清楚，哪里有爸爸？爸爸出船还没回来呢！”她一个人带俩半大点的孩子本就不易，还要时不时出去打工补贴家用，现下这俩孩子合起火来整她，她就要神经崩溃了。
郑画被凶得红了眼圈，缩着脖子问：“爸爸真的没回来？”
看女儿快哭出来的样子，乔语惠语气又柔和下来，说：“是啊，爸爸下个月才回来呢。好好吃饭吧。”
郑画左右看看，果真，哪里有爸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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