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专心致志地在料理台忙碌着,仿佛世界上没有更重要的事。
她怔怔地看着,偶尔他会回过头,不放心地跟她对视,像是怕她凭空跑了曾经羞耻感蒙蔽了她的心,似乎只有认定自己被迫屈服于他的强势才能稍稍好受;可现在超脱出这一切坦然对待,她发现自己竟有了害羞喜悦的感觉。
她不得不再次承认:今天做出那种事,她是后悔的,无比的后悔。
在今天之前,她从没过多考虑过沈隐的心情,在这一段关系中,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动接受、逆来顺受的。
可就在现在,她突然意识到她不仅后悔而且内疚,这种内疚,远比之前面对宁睿时还要多得多。
明明宁睿更无辜,损失更惨重,可她心里失去了天平,只单纯不想让沈隐难过,她贪恋他灯下侧影的岁月静好,心疼他拍门时的潮湿寒重。
并非迫不得已,而是心甘情愿。
想通了这一点,她像是解决了心中最后一桩疑难,轻松无比。
她悄悄走到他背后,头一次主动环住了他的腰,把头靠在他的肩胛上。
沈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,如果说以前像是赶鸭子上架,现在他终于觉得恋爱的粉红泡泡堆起来了。
他的身子僵硬又松弛,胸膛不稳起伏了几下,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,满足到不行,而始作俑者还在他身后磨蹭,给他不断带来甜蜜的折磨。
他歪过头蹭了蹭她的发顶:你怎么来了?
她的手钻进了他的裤裆里,握住了他的阴茎:我帮你
他的脑子差点不能思考了,喘了几声,表情愉悦而痛苦地躬了下身子,不自在地想躲开她的手:不用,我又不是为这个来的。
她的手仿佛长在了上面,握住他揉捏个不停:你刚才不是想要吗?我身体不行,但我可以让你舒服啊我有手,还有嘴唔!
他用空闲出的手勾住她的脖颈,低头咬住她的唇,狠狠吻了一会儿,直到她快窒息晕倒了,这才狼狈地扯出她的手,恶狠狠告诫,不许发骚!眼神里却没什么凶样,柔情似水:去沙发上等着吧,待会喝点醒酒汤早点睡觉,不舒服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!
沈琼瑛乖乖回到了沙发上,不时回头看着他他裤裆里支起了高高的帐篷,依然绷着那张冷冷淡淡的脸煮着酸酸甜甜的醒酒汤,看起来有些可笑。
她心里也被浸得酸酸甜甜的,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专注的眉眼。
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就是那些山楂,已经被他加糖煮化了。
他带来苦涩的汤药,让她的身体温暖了起来;又即将带来酸甜的解酒汤,让她的心也甜蜜起来。
似乎还没喝下醒酒汤,她就已经醒了过来。
忽然低下头,拿出已经充电到20%的手机,开机编辑了一条简短的短信,发送了出去。
对不起。
宁睿看到这三个字,心里沉了下去。
作为一个不婚主义者,他原本也没什么强求,可区区一夜情的回馈显然跌出预期。这烟火似的绚烂短暂令他身体有多酣畅,内心就有多难平。果然今晚只能算是报恩的程度吗?他叹了口气,手指停顿半天终于动了。
我明白了。
继父当不了,他也没心思当圣父。既然愧疚已经对她丧失了作用,沈瑾瑜的推波助澜就不再有意义,那他也没兴趣夹杂其中代人受过,不如先去办正事,没准再回来有新的契机:
我在亓东师范大学有挂职心理学实验室,最近要去那边处理一下临床研究的事,你照顾好自己。如果他再骚扰你就开口,我随时飞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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