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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在了那些青石板上,没再受后面的折磨。

那噩梦太长太苦了,长公主不忍心他的儿子受那样残酷的折磨。

于是这些折磨造就的时鹤春,就也一起没了娘亲,变成孤零零的小白鹤,奄奄一息趴在照尘小师父背上。

“放了我吧。”时鹤春对秦照尘说,“我都死了。”

秦照尘训他:“说什么胡话。”

时鹤春继续说胡话:“你就放了我吧,红尘难熬,我活得不高兴。秦大人,我不陪你了,我要回天上。”

秦大人的脊背都是僵硬的,发誓绝不准这奸佞再这么喝酒,死死攥着他的衣袖:“不行……”

……不行。

他不放,他是个自私透顶的人,刚正不阿、端方尽忠的大理寺卿是个自私透顶的人,死死拖着他的小仙鹤。

他拖着时鹤春,把时鹤春拖在红尘里,拖到无可转圜的最后一刻,拖到一切都来不及。

……

有些路,要彻底走上去才知道,究竟有多煎熬。

秦照尘把俸禄全攒下来。

他知道他的俸禄不够,全加起来也没多少,还不够给时鹤春买点心。

可他还是攒着,心里想要送时鹤春去江南。

这俸禄是寒酸,但省着些花也能做路费,到时他再想办法借些……或者再变卖些东西。

他把三魂七魄剖成两个活,站在大理寺,看倦鸟归巢,白鹤掠过山峦。

他忍不住去找,他想那里应当会有时鹤春,他想知道哪只鹤是时鹤春,时鹤春要回哪座山。

找不见,他也只能这么站一阵,就要回去做他的大理寺卿。

白日里,大理寺卿用时鹤春写给他的那些东西,半点不留情地向朝中下手——执法秉公、铁面无私,午门前杀不完的除恶务尽。

作为秦照尘的他,又夜夜翻阅律法,条条剖开,只想找到个能撕出的口子,将时鹤春流放,送去个能过安稳日子的好地方。

这样的煎熬很快就把人熬垮,大理寺卿病倒在衙门里,高烧不退,第三碗硬灌下去的药也被吐出来,终于换了个新的郎中。

他端着药碗,胸口吃力起伏,看清眼前的人影,就错愕睁圆了眼睛。

“什么表情。”时鹤春也不想打扮成郎中——谁叫大理寺卿快病死了,他这个奸佞头子如今又彻底恶名昭著,叫人喊打喊杀。

冒名顶替的郎中走过来,仔细看了看秦大人:“我看看,怎么弄成这样。”

“没什么事。”秦照尘低声说,“你怎么出来……你身子好些了?”

“没好,命在旦夕,剩下一口气来看看你。”

时鹤春坐到他身边,摸摸他的脑袋,烫得甩了甩手:“秦大人想给我殉葬?”

这话本是开玩笑,却又叫秦照尘气息凝滞,说不出话。

时鹤春也觉得这玩笑开得不很妥当,替他顺了顺后背,将板正的公服解开:“我胡说的,你别当真。”

秦照尘没办法不当真。

案子查到这一步,再查下去,要斩的就是时鹤春了。

他没办法再查,也不知道该怎么办,于是就这么病着……他宁可这么病着。

他浑浑噩噩躺着,隔了一会儿,发顶慢慢覆上些力道。

时鹤春的手在揉他的头。

这动作只在他们小时候……只那时候,时鹤春对庙里的照尘小师父做。

小时候的时鹤春,摸着小师父光溜溜的脑袋,对即将还俗的照尘小师父说,自己要带母亲出趟远门。

或许一年半载再回来,或许不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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