颗心掉回肚子里,搂着他不撒手:“怎么回事,你身体不好?还难受吗?哪疼?”
沈灼野没答过这些问题,怔了一会儿,摇了摇头。
犯病不是没有预兆,多半提前就不舒服。他会尽快找个没人的地方,要么是洗手间,要么是农场后面的荒地,要么就撑到回住处。
商南淮没身份证,加上一看就没成年,招待所不收……是第一个被他捡回住处的。
也是第一个见过沈灼野发病的人。
不能叫那些混混知道这个,沈灼野想了想,拿金币巧克力贿赂他:“帮我保密。”
商南淮在家都吃进口巧克力,不碰这代可可脂的东西,平时在学校里不屑一顾,看也不正眼看一下。
这会儿看着这衣着半旧却整洁的干净猫,也不知道怎么,心里莫名就格外不舒服,那些毫不客气的损话半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商南淮扶着他,把那块金币巧克力接过来,在手里抛了两下:“我吃了?”
沈灼野给出去的东西就不再管,点了点头,揉了揉左胸口,撑着胳膊想要起身。
他觉得自己这会儿并不算虚弱,应当还有力气,站起来才发现视野冒出雪花,白光频闪,潮水般的倦意一涌一涌地往头顶冲。
有人又挤挤挨挨地蹭过来,揽着他的肩膀,将什么东西掰得清脆一声响,不等他回过神,就塞进他嘴里。
半块巧克力。
商南淮自己咔嚓咔嚓吃了剩下半块,觉得其实味道也还不错,拍拍手:“怎么样?”
沈灼野含着巧克力,不舍得嚼,腮帮被顶得微微鼓起,睁着眼睛看他。
商南淮看得心软到说不出话。
他不让这病猫乱跑,把人拉回床上坐下,相当不见外地拉过枕头,塞到沈灼野背后:“靠着。”
“我还有份工要打。”沈灼野说,“一会儿要出门。”
商南淮没听过这种日子,皱了皱眉,忍不住问:“钱不够花吗?”
也不算不够花,沈灼野手里其实攒了些钱,但他想拿这些当学费,去技校学门正经手艺。
他想做个能靠本事吃饭的人,这样到处打零工、帮工、搬砖扛沙子水泥,生活太不稳定了。
但这些都是他自己的打算,沈灼野从不把这些往外说,恢复的记忆影影绰绰,暂时还不能动摇这个计划。
商南淮见他不说话,只恨自己钱包丢了,咬了咬后槽牙,横下心腆着脸耍赖:“就差这一个晚上?你看我吓成这样,你就忍心扔我一个人在这?”
沈灼野完全没看出他吓成了什么样:“……”
商南淮豁出去了,捂着脑袋“啊诶呦”了一声就倒在床上,一边相当逼真地卖着惨,栩栩如生假装不舒服,一边瞄着这猫的反应。
反正今晚这病猫不能出门。
过了今晚,明天他溜回家偷拿点钱出来,塞给沈灼野不就行了。
商南淮理所当然地想着,被沈灼野轻轻摸了摸头上的纱布,愣怔了下,睁开眼睛。
“你的演技很好。”沈灼野说,“适合当演员,可以试一试,演员很挣钱。”
商南淮:“……”
这么个情形,任何一个人来说这话,多半都得被理解成嘲讽。
但他居然还就是能看出来,这木头猫说得挺认真、挺诚恳……沈灼野是真觉得他适合当演员。
商南淮头一回见着这种人,一肚子花里胡哨没处施展,憋了半晌,一口气自己先泄了。
照这么说,沈灼野比他还适合演戏呢,都不用演技,这么一张脸就够多少大荧幕导演魂牵梦萦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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