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从田里出来的大人还笑她们:“苦吧?晓得苦的话以后好好学习,就不用受这种罪了。”
三姐妹委屈死了,她们什么时候没好好学习了?她们又不是因为学习不好才要割稻子的。
“喂——大姐,杨桃,海音,你们过来。”虞凯撑着船在大沟边上喊,“我带你们坐船回去吧。”
姐妹三人的眼睛“嗖”的亮了。
下午太阳还明晃晃地在头顶上罩着时,啄了小半天稻穗的鸭子就吃不消,上演了胜利大逃亡,一个个全跳进沟里划水跑了。
虞凯立刻带着海军和超超去追,然后她们就再也没看到他们的人影了。
当时可把她们羡慕的啊,她们也想去追鸭子啊。
虞凯哈哈笑:“快点上来,天要黑了,水老鼠会爬上船的。”
即便没有水老鼠的事,姐妹三人也迫不及待地往船上去,能坐着歇口气,干嘛要靠两条腿走回家啊。现在腿都不是她们的腿了。
二舅母笑着骂虞凯:“专门讲鬼话,水老鼠哪敢往船上跑。你慢点啊,别船给撑翻了。”
虞凯点起竹竿,喊了一声:“晓得唻!”,船便摇摇晃晃地在水面上荡起了涟漪。
杨桃几乎瘫在船上,有气无力地拿眼睛示意水面:“这算不算半江瑟瑟半江红啊?”
海音咯咯笑出声:“只有瑟瑟,没有红。”
她们都看了五年级的语文书上的诗呢,起码得再早上半个小时,才勉强谈得上半江红。
现在嘛,现在天空就是大片的紫,明明应该很浓郁,可罩在天上却轻飘飘的,好像风一吹就会散去一样。
江海潮喃喃自语:“难怪说烟光紫,的确跟烟一样,是轻的。”
杨桃和海音也沉醉在这轻烟一般的暮色中。
此时此刻,水面静悄悄的,远处河岸上归家的人成了幕布上的皮影,连甩着尾巴的老黄牛也安静的像贴在墙上的画。只水鸟扑簌簌地从河面上窜过,像是打水漂的石块似的,连着跳出一长串水花。然而这水花也是静的,在暮天的紫色里一朵朵的绽放,倒像是应了秋月姐姐初中语文课本上的两句诗:蝉噪林逾静,鸟鸣山更幽。
此情此景,好像所有的烦恼都想不起来,全忘光了。
虞凯突然激动地喊起来:“野鸭子!”,拎起船桨往前挥。
小船被他这么一晃,原地在水上滴溜溜地转起了圈。
江海潮她们从暮色中惊醒,吓得破口大骂:“干什么你?放下放下,赶紧放下。”
虞凯却嘿嘿笑着,快点船桨往水草里冲:“打到了,我打到野鸭子了。”
三姐妹顿时忘了想揍他,急着催促:“哪里哪里,在哪里?”
她们冬天住雪地里抓过野鸡烧酸菜锅子吃,插秧天也在田里逮过白鹭——这个又瘦又小,浑身上下只剩下毛,带回家玩了几天嫌它浪费粮食放走了;但还真没抓过野鸭子。野鸭子精的很,晓得自己一身漂亮的毛遭稀罕,碰上人回回跑得比兔子都快。
虞凯信心十足:“就在这边,我看见它掉下去了。”
江海潮却不许他再往前:“不行,船被草缠住就麻烦了。”
于是他们只好在水草外围转着圈儿找。
岸上收完稻子回家的大人看船在大沟里半天不往前跑,扯着嗓子喊:“别玩了,赶紧回家去,天都黑了。”
江海潮嘴上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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