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酸得眼泪都快出来,白净的脸登时泛红,嘴紧紧抿着,一副遭了大罪的样子,等着嘴里那点儿酸意过去。
盛千陵见了,有些担忧,靠过来一点儿问:“怎么了?”
江里说:“忘了跟老板讲,要清炒藕带,不要酸辣藕带。”
之前点菜的时候,江里见别桌有藕带,也想要一份,没有特别要求清炒,所以老板做了被更多人习惯和接受的酸辣做法。
用醋提鲜十分正常,偏偏江里一点儿醋都沾不了,一碰就反胃。
盛千陵听了,挥手叫来老板娘,说:“麻烦再来一份藕带,要清炒。”
江里赶紧阻止:“不用了陵哥,不要浪费。”
盛千陵伸手把那盘酸辣藕带挪到自己面前,认真地说:“没关系,这份我来吃就好了。”
江里在心里暗想,幸好跟老板讲了是水煮毛豆,不然做成凉拌的,也会弄成一盘毛豆半盘醋,酸得没有止境。
盛千陵说:“你不吃酸和苦,那这白酒不苦么。”
江里摇头:“白酒是辣的,可以接受。”
“哦。”
两份油焖大虾和新炒的一盘清炒藕带被端上来。
江里很快戴上一次性手套,耍宝似的,欢快地对盛千陵说:“陵哥,你别动,我给你剥虾子。”
他剥虾剥得又快又好,捏着小龙虾两手一拧,借着虾壳的力,就能将虾尾拽下来,完整地保留那块虾肉,效率极高。
不过几分钟,就往盛千陵的碗里堆了高高一盘。
盛千陵看得好笑,好整以暇往椅背上一靠,开玩笑道:“你是不是觉得我生活不能自理啊……”
江里两手都是油,咧着嘴笑,边剥边讲:“不不不,徒弟给师父剥虾,是应该的。”
盛千陵吃过顶级澳龙,吃过极为稀少的海鲜,也品尝过世界各地难得一见的佳肴。
对于食物,他不算挑剔,没有什么特别喜欢或者特别反感,仅仅觉得食物只是用来充饥的而已。
但此时,他看着那盘堆得像小山的小龙虾虾尾,莫名食欲大增,握着筷子,吃了不少。
江里解决了一大半的小龙虾,边自己吃边给盛千陵剥。
盛千陵挺享受这种感觉,两手清清爽爽,就着半瓶矿泉水,不紧不慢吃着。
夜越来越深。
四月底的夜空不是纯粹的漆黑,而是带着迷蒙的深靛蓝。一盏盏灯光照亮天际一隅,也笼罩着这一方温情的人间烟火。
江里吃到最后,又撑又困,哈欠连连。
他摘下手上的一次性手套,抽出几张纸巾擦手,看一眼桌上的残渣碎壳,说:“陵哥我实在吃不下了。”
小龙虾没剩几个,那盘酸辣藕带还剩了大半。
江里的酒杯倒是见了底。
盛千陵早放下了筷子,见江里已经吃好,起身走到老板那边去结账。
江里跟过去,看着盛千陵掏钱,在他递钱之前抢着对老板说:“老板老板,好几百块呢,我们不要**,能不能便宜一点儿?”
还是那个穿着围裙的老板娘收钱,她笑着说:“哎呀帅哥,我这是小本生意,赚不了什么钱的。”
江里不依,继续说:“抹个零都不行吗!”
老板娘没有办法,只好退让一步:“那我送你一瓶饮料吧。”
说完,就从收银柜后面的冰箱里拿过一听百事可乐,递给江里。
江里很困,还强撑着讨价还价:“老板,我们这里有两个帅哥,你只给一瓶,会打架的。打破了头,就不帅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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