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云峰用指腹捻了下薄薄的胡子,不知道盛千陵是针对哪句问的「为什么」,干脆一口气多说一些:“我们这群人天南海北美食吃得多,嘴也刁,就小江从来都无所谓,给什么吃什么,酸不酸辣不辣,都不在意,我们刚开始以为他是客气,后来发现他是真不挑剔,就跟那种没有味觉的人一样,只要能吃就行。”
盛千陵听到其中几个字,眼睫重重一颤,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赫然收紧。
他竟然丝毫没有往这方面想过。
即使是前几天江里吃加了陈醋的热干面、吃苦瓜吃香菜的时候,他都真的以为是江里口味变了而已。
如果是真的,那就难怪重逢那天晚上聚餐,他点了江里以前最爱吃的腊鸭焖藕、公安鱼杂,还补上了最后一次见面时来不及点的菜薹,江里都毫无反应,也没伸几筷子。
盛千陵嘴唇紧抿,极力克制着情绪,打开手机搜索引擎,输入了几个关键字。
这时卓云峰的电话响了起来。
他一看就皱起了眉头,但还是不得不接听:“哎哟,老哥哦,昨天晚上喝酒我就跟你讲了,我给你找不到人。开业那天那个?那怎么可能呢,人家一个职业选手,怎么可能帮你打球。啊?你说另外一个?”
盛千陵正专注地查看手机上的信息,并没有将卓云峰这些话听进耳。
卓云峰安静了一小会儿,无奈扶额道:“另一个那小伙子也从来不赌球啊,哎好好好,我帮你问一下好吧,你别抱指望。”
挂了电话后,卓云峰拢了拢眉心,郁闷地长叹一口气。
他又拨出一个电话,没几秒对方就接听起来。
卓云峰说:“哎,小江啊,你有没有时间,我找你有事。”
江里才刚从镇上回家,在家里转了一圈没见着盛千陵,这时又接到卓云峰的电话,以为是和盛千陵有关,问都不问是什么事,赶紧说:“有有有,我马上过来。”
卓云峰看着被匆忙挂断的电话,十分好奇地说:“咦,这小江怎么比我还着急。”
盛千陵这会儿听说了江里要来,很快退出了手机搜索页面。
他将头靠在沙发背上,目光放空想着和江里有关的事。
大多是以前在武汉时的事,江里娇气,不吃这个不吃那个,他得费很多心思,才能讨到他舌尖上的欢心。
一个人的习惯其实很难改变,除非是发生了什么,让他不得不改变。
江里从门外匆匆进来,直奔卓云峰的办公室。
目光扫到旁边坐得好好的盛千陵,松一口气,熟稔地在卓云峰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来。
卓云峰本来顾忌盛千陵在场,不太好说,但见盛千陵没有离开的意思,又暗忖他作为职业选手应该不会对这些事大惊小怪,也就如实开口了。
他说:“小江啊,是这么回事,我有一个朋友,搞矿产的,有点钱,平时就喜欢斯诺克,但他自己打得不好,想找个人替他打场球。”
江里目光一跳,下意识朝盛千陵看一眼。
对方恰好也在回视他。
他们都想到了同一个点上。
卓云峰干脆把话说明了:“说是从浙江来了个高手,名字叫陆旭,在野球界算是数一数二的,这回盘口调得高,一万块钱一局,七三开,你打不打?”
江里:“……”
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听过陆旭这个名字了。
江里记得还是在武汉时光台球举办第一次会员赛的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