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五彩斑斓,一柄黑亮的刺刀在夜间泛着阴冷的光泽,点点红珠滚落,将那些破碎的,漂亮的碎破璃染得红润,斑驳。
风雨卷过那个人身上的冷香,吹在魏安棠的脸上,他们隔的那么远,隔着一整个大堂的人,隔着满屋子的风雨,还隔着什么……
他看见那人转过身,刺刀掉落在地,一阵风来,再也看不见落地窗上的身影。
魏安棠明白了,隔着二十年的生死。
脸上滚了热泪,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哭了,一抬手摸了脸,掌中却不是晶莹的泪,是满目的红。
是他的血吗?还是谌修圻的血?还是其他的人的血?
魏安棠猛然睁开了眼,回不过神,和梦里一样,抬手摸了一把脸,竟真有泪,他有些喘不过气,侧过头才发现,这泪不是他自己的。
而是浑身高热的谌修圻,指尖触到高温,将方才模糊的梦击得粉碎。
谌修圻不知何时翻到了他的身上,完好无伤的右眼贴在他的脸侧,滚烫的肌肤上莹润着微凉的泪珠,沾湿在两人之间,吸走了魏安棠面上的温热。
魏安棠小心地将谌修圻重新安置在枕头上,一番摆动后,枕上除却泪痕,还有刺眼的红。
魏安棠这才心底一凉,早先他小臂上被冷刀子剜去了皮肉,躲在山洞里逃过杀身之祸,本想着还剩半个时辰就是系统判定的明日,熬过去就能重新恢复。
不曾想,半个时辰后,他身上的疲惫和痛楚,以及那可怖的伤势都没有任何修复,系统小卷也是一直出于离线状态。
基于求生的本能,魏安棠对照系统中留存的草药百科,寻了些止血药草才勉强保住一命。
今日怎的就把这回事给忘了!
他无法更新身体,谌修圻自然也是不能!何况他身上新伤旧伤层层叠叠,自己怎么全然忘却了……
魏安棠撑着酸痛的身体,翻身下床,屋外雨小了,得去抓个大夫回来才行,谌修圻受伤的左眼还在淌下血泪,淋淋漓漓地顺着脸侧滑落,难得的脆弱和苍白,让魏安棠在离开去找大夫,和留下来守着他两件事上,产生了分歧。
魏安棠点了三盏烛灯,将屋子里映得光亮,理智点,他这个时候最应该去请大夫,可他不知为何,总是担心谌修圻突然醒了,又找不到他怎么办?
明明是重要程度完全相反的两件事,偏偏束缚住了他。
魏安棠给他擦了脸,可那泪就像是止不住一般,魏安棠叹了口气,这是做了什么梦?竟能让谌修圻伤心成这样?
魏安棠撇过脸,深深吸了一口气,这样的谌修圻,他实在得用十倍的意志将自己的不忍心撕开,一鼓作气站起了身,正要往门口走。
右手突然被滚烫的手抓住,魏安棠的右臂有伤,被这样一拽,痛楚直刺颅顶,嘴里溢出一声闷哼,魏安棠拧着眉,脸色发白地回过头。
“你也要走吗?”
谌修圻已经探起身,血水顺着消瘦的脸滴在床榻上,看着谌修圻茫然又惨白的脸,魏安棠心底的痛楚,竟盖过了伤口撕裂的疼。
魏安棠叹了口气,拿起帕子,给他擦脸上的血迹,“系统可能出了问题,身体的伤无法自愈,你伤得太重了,眼睛一直出血,我只是出去找大夫,马上会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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