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夕相处,而不知其字,臣与陛下见了两次,便告诉陛下,可见倾盖如故,白头如新。”
只差没和萧岭直接说,我待陛下,比陛下口中的谢之容待陛下情深义重。
萧岭见他心情不错,斟酌着开口道:“那么,与我倾盖如故的谢将军,能否先放开我?”
手指在皮肤上擦磨了一下。
谢之容居然真把手松开了,挺直腰身站在萧岭面前。
萧岭刚要开口,忽听一个声音小心道:“陛下,耿尚书已到御书房了。”
已经到一个时辰了。
原来谢之容起身是因为有人过来了?
萧岭讶然。
他竟半点脚步声也没听到。
那传话的宫人比他第一次穿到书中时看见的宫人们更恭敬,回话时打着颤,更不敢抬头,恨不得将脑袋插到地里。
萧岭听到人名皱眉。
耿怀安。
新旧两朝过渡,谢之容才攻入皇城十几日,这十几日要做的事情太多太繁,若是旧朝臣子愿意效力,也可暂时用之。
只是耿怀安这个人,实在是,不堪重用。
谢之容也注意到了萧岭的表情,或者说,他的目光就从未从萧岭的脸上移开过,“怎么了?”他问,伸出手碰了碰萧岭轻拧的眉心,后者惊得眉头一下舒展开了。
“无事。”萧岭回答。
谢之容道:“陛下要同臣一起去御书房吗?”
陛下这两个字宛如惊雷似的在传话宫人的耳边炸开。
陛……陛下?!
这阖宫之中除却还未称帝的谢之容可称陛下,就只有那位,销声匿迹,不知是死是活的亡国之君萧岭了。
宫人颤得差点跪下。
他好像撞破了什么皇室辛秘,无意间窥见了新君与旧主间的暧昧不堪。
听到这种话,他还能活着走出未央宫吗?
萧岭眼中的惊讶极大地取悦了谢之容,“去吗?”语气也不由得放柔。
帝都的新主人邀亡国之君去御书房见旧臣,怎么都不像是善意。
但是谢之容的眼神更无恶意。
他不是为了羞辱萧岭问的。
事实上,谢之容觉得,如果要羞辱萧岭,他不需用这种方法,更不愿意假手于人。
他自有更好的法子,让眼前的帝王蒙羞、受辱,或许会红着一双眼睛想怒视他,但因为眸光涣散,毫无压迫感,反而更显可欺。
萧岭道:“将军见耿怀安必定是为国事,我不便前往。”
谢之容点头,“夜寒露重,陛下也不宜出宫,让耿怀安过来吧。”
萧岭听到谢之容任性的安排,静默许久。
谢之容极自然地坐到他身边,柔声询问道:“陛下不喜欢耿怀安?”
萧岭本想摇头,思来想去又点点头。
“因为耿怀安见风使舵,曲意逢迎,于社稷无功?”谢之容问。
萧岭颔首。
萧岭留耿怀安的原因之一就是目前朝中无人能取代耿怀安,毕竟是积年老臣,在事务上也算熟稔。
日后若萧琨玉历练有成,可令琨玉为户部尚书。
“臣也不喜欢,”谢之容笑道:“既然陛下不喜,不若,今日臣就令他告老还乡如何?”
萧岭闻言,表情非常复杂。
他突然理解了自己先前拿谢之容做由头处置官员时,谢之容的感受了。
当真是风水轮流转。
“将军,觉得可,便可。”萧岭谨慎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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