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时分,宁知蝉从房间走出去,和管家一同乘电梯下行,坐上准备好的车子。
车沿着公路走,从喧嚣到寂静,夕阳逐渐消失在南港的夜色里。
宁绍琴正在厨房忙碌。
自从出海回来之后,宋易勋对她变得不冷不热,宁绍琴有些心虚,不想好日子就此过到头,因此想方设法地讨好宋易勋,展现顺从和贤惠的一面。
听说今天宁知蝉会回来,她特意准备了几道宁知蝉喜欢吃的菜,备菜的时候,难免想到了他们一同出海那天的事情。
那天宋易勋把宁知蝉带走之后,宁绍琴被人带到了距离海岸线不算太远的剧场。她在座位上惴惴不安地坐了一会儿,在剧场的帷幕拉开时,宁绍琴突然反悔了,执意要坐车回去。
其实她也没有想好自己折返是为了做什么,回庄园的途中,宁绍琴什么都不敢想。
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想错了,是不是做错了,但只要开始思考,一股庞大的悔意便涌上心头。
如果想得自私一点,宁知蝉跟她其实半点血缘关系也没有,她过去吃了那么多苦,现在想要自己过得好些,一点错也没有。
可是宁知蝉叫她妈妈。
宁绍琴的脑子持续地乱起来。
车子抵达庄园门口,宁绍琴走下来,宋易勋正从庄园里走出来,先发现了她。
不过他反常地并未因宁绍琴违背他的安排而责难,还安慰似的告诉她,宁知蝉的发情期提前了,已经安排了可靠的人带他回去,到其它地方、安全地度过发情热。
宁绍琴还想问些什么,宋易勋动作温柔地摸她微微隆起的小腹,看起来将会是全世界最好的丈夫和父亲。
宁绍琴只好动摇地相信他。
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很快让宁绍琴回神,走出厨房。
庄叔走在前方,室外环境晦暗,宁知蝉从敞开的门口很慢地走进来。
宋易勋恰巧下楼,向宁知蝉走过去,站得有些近地垂着眼看宁知蝉,语气寻常地说:“回来了。”
宁知蝉低着头,很闷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宁绍琴快步走了过来,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宁知蝉和宋易勋之间的位置,拉住宁知蝉无力垂在身侧的手。
“了了,你回来啦。”宁绍琴不太自然地笑笑,拉着宁知蝉走向厨房,“妈妈在准备晚餐,刚好有道菜忘记做法了,你来帮妈妈看看。”
不知是不是错觉,宁绍琴好像有点紧张似的。
她拉着宁知蝉的手一直轻微地发抖,因此在厨房的视野盲区里,宁知蝉很轻易地将手腕从宁绍琴的手里抽出来了。
“了了……”宁绍琴的手空悬了一会儿才收回去,顿了顿,干巴巴地说,“妈妈准备了很多你爱吃的菜。”
宁知蝉低着头,低垂的视线看到宁绍琴用力抓着身前的围裙、微微泛白的手指关节,沉默了片刻,有些冷淡地说:“知道了。”
佣人陆续将餐盘端上桌,宁知蝉和宁绍琴才一同走出厨房,脸色都不算太好。
今晚宁知蝉回来,餐桌上气氛并不轻松,三人隔着较远的距离坐在桌边,空气中弥漫着怪异的尴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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