脊背在这声极其简短的单音节名字里僵直,索德斯汀举手投降, 点头能屈能伸:“Sorry , I was wrong…… I shut up”
—对不起我错了是我闭嘴。
来好几天了, 这是岳或首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林是非跟索德斯汀互相伤害, 两个人都幼稚得可以,还特别好玩, 他扒着林是非的肩膀无法抑制地低笑。
“看来相处得不错, ”言蓉清轻柔道, 眉眼更显慈和,“他们两个总是这样——你们两个该稳重了。”
一大一小专心听训,没再放肆,答过知道了的索德斯汀却还意有所指地悄悄看岳或,很担心他会说什么,深绿色的眼珠里都有点不安的意味。
像个手足无措又强装镇定的大孩子。
林是非十年前就知道索德斯汀会中文的秘密,最过分的行为也只是威胁索德斯汀对他说话客气点,根本没真的起过告状的念头,岳或当然更不会说,无奈间又觉好笑地宽慰道:“外公你看我干什么,我给你倒杯茶吧。”
滚茶袅袅,蒸汽弥漫,茶杯递至索德斯汀面前,岳或离近低语道:“我和小非不会说的。”
爱说不说,他才不在乎不害怕呢,索德斯汀接过茶杯,颇为傲娇应:“哼,我当然知道。”
开始卖乖了,装了,林是非把岳或重新拉回自己身边,语气助词攻击:“啧。”
索德斯汀:“……”
言蓉清刚坐下,听到半句话问道:“什么你当然知道?”
索德斯汀捏杯的手指倏然收紧,不装了,小声:“没有,就是随便跟他们聊聊天。”
岳或硬忍着才没笑出声来。
“小或,你过来点。”言蓉清招手,岳或立马收拾表情,起身走过去乖巧道,“外婆。”
酒红色的丝绒首饰盒将皮肤衬托得更加白皙,已迈花甲的褶皱都浅了许多,自带滤雾,言蓉清道:“小或画画那么好看,高考成绩下来了是不是肯定能上央美学院啊。”
这是从高二刚开学到高三结束,努力了整整两年的结果,岳或自谦,但又不过分谦虚:“应该是。”
“百分之九十吧。”
“好。”言蓉清欣慰,“那你有没有想过在更厉害的艺术学府深造啊。”
央美是国内最顶尖的美术学院,在世界也有排名,但并非数一数二,岳或心脏莫名揪紧,不敢很快应声,怕会错意:“外婆是……什么意思啊?”
紧张的样子单纯得可爱,言蓉清笑了声,拽过岳或的手腕把酒红色的丝绒盒交给他,缓声说道:“小非应该跟你说过,我半路转行做了设计师。”
当年做为交换生出国,言蓉清便在全球排名第三的法伦大学成为佼佼者,不过她刚开始修生物药学,想为国贡献,但却被天杀的索德斯汀留在了这里,只好赌气转行,开始制香、创造艺术品,什么修身养性就做什么,自我催眠别被气死。
借用言蓉清自己的话,她就算是死也不要把自己的医学用在一群老外身上,不然她怕把这里的人全都给毒死,特别是索德斯汀,得泡在福尔马林里忏悔。
言蓉清天赋造诣极高,半路转行都仍然被全球排名第二的宾尼亚大学破格录取,待了两年。
“这枚胸针就是我自己设计的,是我的第一件艺术品,不够完美,但挺有意义,”言蓉清笑着说道,“今天把它送给你,希望小或可以达到自己想要追求的更高成就。”
胸针呈四五公分的剑状,上身宽些,玫瑰金的荆棘丛稍显错杂地缠过剑尖,丝血隐现痛苦召著;剑中艳红欲滴的玛瑙犹如人类心脏,怦跳不止力量瞬生。
很奇怪,岳或看见的第一眼并不觉得荆棘沉闷,更未觉出荆棘是束缚,反而被玛瑙的坚韧吸引,有种是它在约束制服荆棘为自己所用的感觉。
除此外它们还相辅相成,缺谁都不会形成这样的胸针面貌。
价值绝对难以估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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