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没做好这个队长。”时泉荫说,“没能保护好大伙,也没能及时发觉背后的阴谋,害得大伙一直被困在这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一群队员七嘴八舌吵起来:“没有的事!没有,副队,队长,这怎么能怪你们?!”
有人气得直撸袖子:“你们怎么还这么死心眼!就这么教,以后你家小花猫什么都跟你们学,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……”
提到小花猫,这些队员才察觉到不对,向四处看:“小花猫呢?”
“在那儿。”时泉荫笑了笑,温声说,“我们要玩捉迷藏。”
小缄默者被妈妈领着,面对着那两棵高大的杜仲树,背对着众人,乖乖用手蒙着眼睛。
“捉迷藏?”长林抬起头,放下手里的刻刀和小木头块,拿出笔记本,“我不知道规则。”
“会知道的。”时泉荫轻声说。
这话一出,火堆旁的众人蓦地安静下来。
火光映着众人的面庞,时亮时暗,木柴噼啪爆出个火星。
……会知道的。
因为是很简单的规则。
大伙儿要在这原地解散了,解散以后,可能要短暂分别一段时间。
可能不太短暂,可能再见面的时候,已经一个是南归的燕子,一个是夏日的鸣蝉。
“那我不玩,我要给小花猫送礼物。”长林固执地说,“我的木头还没刻完,我要刻一个很酷的小木头人。”
时泉荫把一团光送进他的胸口:“快一点,你的刀要消失了。”
长林愣了下,他咬了咬牙关,生了闷气似的低头,拿刻刀用力刻着那块木头。
旁边的几个队员也拍他的肩,把莹莹光点送进他的身体里,每拍一下,就有队员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。
“我为什么没能保住你们?”长林一边用力刻木头,一边问,“我为什么没能保住留影木?”
但凡做到了其中一件,他们的小花猫队长也不会碎成现在的样子。
一个孩子要碎成什么样,才能自如地操控这么多的银丝。
“我不配当缄默者,我什么都没做好,什么都没能保护得了。”长林攥着刻刀的手发抖,“我答应了小花猫,一定会保护好他的爸爸妈妈……”
“你是非常优秀的缄默者。”时泉荫半蹲在他面前,“第二优秀……第三。”
时泉荫有点抱歉,他在这件事上总是没法做到完全客观:“最厉害的是留下《手记》的那位缄默者,我家小花猫第二厉害,所以你只能排第三。”
几个原本还想安慰长林的队员,到这会儿都绷不住,笑得一阵一阵透明:“副队!你到底会不会安慰人?!”
时泉荫被这群人闹得有点局促,只能解释:“言语有力量,所以要诚实正直,要言而有信……”
要是放在平时,虽然生性有些腼腆、但很喜欢温声耐心讲道理的副队长,大概又会对着队员们唠叨有关言语的那些事。
但现在不行,他的时间不多了。
他们得尽快玩一场捉迷藏。
一场可能要玩一辈子,但没关系,到最后一定都会在风中相遇,因为互相心有牵挂、所以一定能再见的捉迷藏。
“服从命令。”时泉荫起身,他的半边手臂变得透明,单手整理好领口,“去吧,和我们的孩子道别。”
这是属于这支队伍的孩子。
是在这支队伍里长大的小花猫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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