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知玉玺曾经在何处,不代表不知它现下在何处,对吗?”
此言一出,徐达与琴解语都将目光投向了惶惶不安、座如针毡的太子。
“有人交付过您不能将此事说出去,是吗?”
元锡白走到太子跟前,屈下身子来与他平视:“就像徐大人方才说的,在座的各位都是值得信任的人,特别是琴姑娘,她冒着极大的风险将殿下你接应到此处,殿下若是还有心事瞒着我们,他们都会难过的。”
太子眼神游移,绞尽了手指:“孤……”
话音刚落,那扇隔着内室金鲤戏莲的屏风发出一阵响动,紧接着,便传出了一道熟悉而微弱的男声:
“……是我…交付他的。”
仿佛一道惊雷炸在耳畔,元锡白蓦地回身。
却见方才还躺在床上的宋钊正披着一件单衣,半躬着身子扶在屏风上,面上虽有苍白病色,但依然挡不住那颓唐如玉山的清绝容貌。
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元锡白,里头仿佛隐着深深晦晦的万千情绪。
“殿下……可以拿出来了。”
第70章 (*‘▽’*)
太子看见宋钊时眼睛一亮,得了他的首肯后,才小心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布包,在桌上缓缓摊开:
只见里头赫然躺着一枚雕琢精致的青玉蟠龙螭角印玺,色泽莹润,非同凡品,背后还用篆书刻着“天绶永昌”四字,确是如假包换的传国真宝。
房中众人见之皆倒吸一口凉气,似是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。
太子垂下头,神色腼腆:“元先生,方才……非是孤有意相瞒,您推测得不错,父皇从未与我素来不甚亲近,我同姐姐也确实都不知这玉玺在何处,它之所以会在我身上,是因为……这是宋娘娘交与我的。”
元锡白死死地盯着宋钊,眼前霎时腾起一片雾气来,但当着众人的面,他还是猛地转过头,强行按压下心底的狂潮汹涌,哑声道:
“……皇后娘娘久居深宫,怎会提早预料到此事?”
“亦是我同她说的。”
宋钊捂着嘴轻咳了几声,声色一缓:“那日解语姑娘传信至宫中,我正好在鸾凤阁内照顾姐姐,便将信中情形大致同她讲了一些。”
太子便接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解释,神情比方才轻松了不少:“后来我去鸾凤阁给宋娘娘探病时,她……便将所有门户都闭了起来,我被领到了她的床前,同她讲了好些话。最后,宋娘娘掀开了她的枕头,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玉玺,还将它塞给了我——”
“我当时非常惶恐,不知为何宋娘娘会有这种东西,也不知她为何要托付给我,而不是……而不是四弟弟。”
太子眼睫微动,又回想起宋芷岚那只瘦削却温柔的手,还有总是含着笑的眉眼,即使染上了病色,也依然如此动人:
“虽然从前父皇总不让我说,但宋娘娘在我心里,便同我的亲生母亲一般,待我也是千般万般的好,宫中上下的大小侍从宫人没有不喜欢她的。”
“我接过宋娘娘的玉玺之后十分忐忑,便找了宋先生商量。宋先生那日便嘱咐过我,这事不得让除了我、他、宋娘娘以外的第四者知晓,我也懂得越多知情人便越危险一事,故而一直将此事埋在心底,打算出宫后再同宋先生商议。岂料……再次见到宋先生,他已是重伤昏迷之躯……”
徐达听罢,叹了一声:“身为蒲苇,心如磐石。皇后娘娘的审时度势、当机立断之能,足以令如今许多当朝为官的男子都自惭形秽,此次逢危能得她相助,也是吾等之幸啊——”
身为四皇子生母的宋芷岚竟将传国玉玺交付给了太子,其中喻意已经十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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