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显了。
玉玺的所在水落石出,众人心口的那块大石也算真正落了地,但室中的气氛却依然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之感。
琴解语抬目看了看从方才起便默然不语的元锡白,还有扶着屏风静望着他的宋钊,心下一明,便悄悄地拉着余下几人去了另一间雅室,特地帮两人掩上了门。
室中一时恢复了无人时的静谧。
烛台灯花漫长地燃着,偶尔听得几声轻微的噼啪动静。帘外春雨仿佛云中被打翻了的满盘珠玉,东风乱弦一扫,便纷纷扬扬地坠在了檐下阶前。
元锡白的身影像块缄默的石头般,在原地伫立了半晌,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,但似乎又什么都不想说。
最后,他在心中狠狠叹了一口气,刚欲抬脚离开时,却觉后腰一紧:
那枚双鹤血玉的绦带被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截住了,接着一寸一寸地被收拈握在了掌心中——
被烛烧得昏黄的屏风上映出了宋钊的侧影,像极了那志怪小说中吸人精魂的妖怪美人。
元锡白面色涨红,咬着牙根道:
“……松手。”
“不松。”
“我现下没话同你说。”
“我有话同你说。”
元锡白猛地扭头,怒声道:“你!!———”
只见宋钊仰首望着他,墨发散乱如瀑,那张俊脸更是如明珠般灼灼,令人不敢直视其貌。
“小白……”
他的声音还带了一丝喑哑:“我好疼。”
“你还知道疼!!?”
元锡白虽然知道这是那人装可怜的手段,但心房还是不由自主地一颤,连带着那股怒气也跟着短了半截。
“将我骗到清风峡同李敢在一块的时候,就没想过会是如今这般下场??如果我没有及时发觉,那里根本不会有人去救你,堂堂右相现在已经成了棍棒下的一具尸体了!!——”
“你知道我一个人闯进皇宫的时候在想什么吗!?你知道我抱着失去意识的你,在街头上找不到一个接应的人的时候在想什么吗!?你以为,将我护得万分周全,再自己一个人跑去送死我会觉得好过吗!?”
元锡白喉头一哽:
“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看不懂你,莫非你觉得,在你死之后……我还能独活?………”
宋钊沉默地承受着劈头盖脸的质问,轻咳了几声,伸手想去抚元锡白的脸,却被他生硬地躲开了。
“……我不想同一个连自己安危都置之事外的人待在一起。”他听见那人闷声道。
看来这回是真的生气了。
宋钊心中一叹,慢慢垂下了眼帘,手中却不动声色地拽着那璎绦骤然发力。
“…啊!!”
元锡白一时不察,被那绦子拽得失了衡,脚底一滑,还未等反应过来,便狼狈地跌倒在了那人身上。
宋钊便顺势搂住了元锡白的腰,借着冲力将他牢牢地抱在自己怀里,将头埋在了那带着暖香的肩颈处。
元锡白感觉到那人带着凉意的亲吻,瞬间毛都炸了:“宋钊!你这混………”
“小白,都是我的错,你骂我吧。”
宋钊闻着鼻尖那股久违的气息,安然地闭上了眼,低声喃喃道:
“那时我以为,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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